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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陆花】一种清孤不等闲(原著向/HE)一卷五章

又名《一件大红披风引发的血案》,全文目录上一章

1、原著设定,脑补双张,日常斗嘴,携手查案。
2、陆小凤、花满楼、朱停穿开裆裤便相识,前传假钞案是三人一起设的局。
3、铁鞋案借梗,祖传戒指、数河灯、共宿等。
4、强强联手,智商在线,即便遇难,心意相通,总体蛮甜。
5、冷圈人少,只因有爱,欢迎留言,共同讨论。

一卷五章  春风化雨故人心


  水,寂乱,彻骨寒,无声呐喊。


  陆小凤对水的印象并不好。


  生存所需的水,陆小凤自然喜欢,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自己泡在水里。


  黑暗和淹没,陆小凤不知哪一样更加令人绝望无助,但他也无须非要辨个分明。


  因为此时,这两样他都占了。


  地道虽长,却也终有尽头。


  而尽头,并无出口。


  花满楼轻功甚好,逃了许久,海水却也尚未淹没至地道尽头。


  但不断逼近的水花击打着地道的石壁,那胡乱作响的巨大动静,陆小凤无法忽视。


  周身浸入水中时,冰冷的湖水霸道地灌入口鼻,容不得你半分抗拒。


  耳朵只能听到沉闷却又吵杂的水泡声,似是要把你和外面那个活生生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。


  一种无情却又无法拒绝的强大力量。


  花满楼自然察觉到了陆小凤的走神,他握住陆小凤的手,手掌的温度将陆小凤从回忆中拉了回来。


  花满楼正色道:“陆小凤,一定有出口。”


  整条地道空无一人,董姑娘不在,被点了穴的南宫枫不在,带走南宫枫的人也不在。


  所以,这地道不可能是一条死路。


  陆小凤并不需要费力思考出口在哪里,他仰头道:“花满楼,咱们头顶上有光,只是远了一些。”


  微光遥远地闪烁着希望。


  地道尽头似一口深井之底,亦或是一深邃地洞,四周墙壁陡立,布满湿*滑的苔藓。


  头顶遥远的光影告示着出口的方位,那是一个常人难以抵达的高度。


  汹涌而来的海水已经没过二人的脚踝。


  花满楼点点头道:“我上去看一下。”


  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起,借着打滑的墙壁,艰难地攀至头顶的光明。


  花满楼看不到那光亮,却能摸得出那是一个坚固的铁盖,陆小凤看到的微光,正是透过这盖上的铁栏照进地井。


  然而攀至顶处后,却再无处落脚,只能用手抓着铁盖上的栏网,故而更是无处借力。


  水面不断上涨,陆小凤仰着头问道:“花满楼,怎么样啊?”


  花满楼想要用手推开那从外部牢牢锁住的铁盖,然而无借力点时,即便一身的力气,仍是无计可施。


  他只得先回到井底,而海水已涨至陆小凤的胸口。


  陆小凤不善水性,花满楼肩上亦有伤口未愈,无论打不打的开那铁盖,二人都不能在井底逗留了。


  花满楼道:“陆小凤,你抓*住我,咱们先上去。”


  陆小凤便抱住花满楼道:“上面出不去?”


  花满楼点了点头,却也不再耽误时间。


  本就四壁打滑,无处借力,身上又挂着一个陆小凤,花满楼轻功虽好,却仍是举步维艰。当双手抓*住铁栏时,衣服已经蹭了不少青苔。


  陆小凤也没好到哪里去,他只是伸手抓着铁栏,为花满楼减去了些负担。


  两人靠双臂的力量,紧抓着地井的出口,双脚蹬着湿*滑的石壁,妄图能够借些力气。


  依着海水的涨势,他们也不需要维持太久了。


  铁栏外似有风吹过,光影闪烁。


  陆小凤高声叹道:“明明出口就在眼前,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绝望地等待死亡降临,这机关设置的当真恶毒。”


  他又望向眼前的花满楼:“花兄,刚才你不跟着我过来,乖乖等花家的船来接你多好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我并未后悔陪你至此。”


  陆小凤也叹道:“想不到我陆小凤一生浪荡江湖、漂泊无依,却能有幸让花公子陪我一起葬身海底。”


  花满楼神色微动,忽又变得十分柔和。


  温暖的笑容映入陆小凤的眼,伴随而来的温暖话语更是淌入了陆小凤的心。


  “陆小凤,你并非没有家的。只要你愿意,花家便是你的家,我便是你的亲人,你在这世上,是有根的。”


  陆小凤怔怔地看着花满楼。


  南宫枫之前说过类似的凄苦话语。南宫枫失去了亲人,陆小凤也是。


  只是陆小凤生性潇洒,并未如南宫枫那般想不开。


  南宫枫的行为花满楼虽不在意,唯有这句话,花满楼却听进去了。


  江湖人都道是陆小凤聪明机智,武功高强,遇到麻烦也喜欢找陆小凤帮忙。


  没有人会认为,这样一个流连花丛,朋友遍天下的江湖浪子,也会孤独。


  花满楼却告诉陆小凤,你不孤独。


  花满楼是个瞎子,可他也是这世上看得最清的人。许多旁人都看不到的事情,唯独花满楼看得真切。


  刺骨的海水已没过膝盖,陆小凤却觉丝毫不觉得冷。


  心是暖的,便怎样都不会冷了。


  陆小凤笑了,笑容亦是暖:“这下不好办了,我好不容易有了家人,就这么死了多不甘心啊。”


  花满楼偏了偏头道:“但你现在却在笑?”


  陆小凤道:“浪子临死之前,忽然得知自己有个家,当然应该高兴。”


  花满楼了然道:“原来陆兄明知我们不会葬身于此,却又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惹我着急。”


  陆小凤撇了撇嘴道:“可我失败了,花兄此时看起来,并不那么着急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之前我就想,花某随人来这荒岛之前将行踪告与家人,陆小凤既然聪明绝顶,也必不会鲁莽行*事。所以你一定告诉了某个最信任的人,而这个人与陆小凤的交情也定是极深,只一个口信,便愿意千里迢迢赶来助你。”


  陆小凤挑眉道:“这个人听着,倒像是花公子啊。”


  花满楼笑道:“你为了寻我才被骗至荒岛,此人怎会是我?再看这岛上机关重重,想来想去,也只可能是他了。”


  陆小凤提高嗓门道:“是啊,可那人明明已经到了,却故意不现身,眼睁睁看着咱们俩个人受苦,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机关啊。”


  铁栏外传来慵懒的声音:“旅途劳顿,我只是稍作休息,你不也还没淹死呢么。”


  花满楼十分开心道:“朱老板,许久未见了。”


  朱停很轻松便打开了铁栏,海水已然接近井口,借着水的浮力,朱停只搭了把手,二人便脱离苦海。


  也不知朱停又捣鼓了些什么,铁栏盖上后,地面也随之闭合,竟完全看不出此处有机关的痕迹。


  地井外,是一个破败的院子,早无人居住,孤零零地立在荒野外的一座小山头上。


  陆小凤拧着衣服上的水道:“老板,你真不够意思,这些机关明明是你设计的,我来之前你却什么都不同我讲,害我多废了好大力气。”


  朱停灵巧地解开了花满楼手上的铁铐,瞥了陆小凤一眼:“之前我就说了,这岛上机关原理是我设计的,然而委托我的人颇为神秘,并不让我参与到机关的制作中,我甚至不知这套设计是用在这座岛上。”


  花满楼笑道:“老板当真厉害,花某实在参不透,这样一个地道,是如何控制海水上涨的呢?”


  提到机关机巧,朱停眼中顿时放出光彩:“这只是我的一个尝试,没想到真的成功了。你知道,这地道两头分别有一道机关门,能够完全隔绝地道内外。而你们进来那一头,地道底部有一条通道与海水相通。”


  陆小凤问道:“可这样的话,地道应该是泡在水里的。”


  朱停满脸的喜悦与得意:“这便是此机关最精妙之处。习武之人都知道,掌风能伤人,是因为用了‘气’。‘气’的力量颇为强大,若将风灌入地道,‘气’便可以将海水压至通道外。墙上的一排火把,拿到唯一正确的那个,机关便只会打开一侧暗门,进入地道后,暗门关闭,与外界隔绝,海水便不会上涨。但若是外人闯入,拿错了火把,两侧暗门都会打开,关闭一侧暗门,风仍会从另一侧暗门涌*出,地道内失了‘气’,很快便会被海水淹没。”


  花满楼赞叹道:“不愧是妙手老板,此等机巧,怕是这世上也只有朱停能想得到了。”


  陆小凤也鼓了鼓掌:“厉害厉害,厉害地我都听不懂了。”


  朱停道:“你不是听不懂,而是根本没用心听。”


  陆小凤道:“朱老板救朋友,却又带了不少尾巴来,我的心自要用在提防这些尾巴上。”


  朱停拍了拍小院内一把藤椅上的灰,慵懒地坐下:“他们偏要跟着,我又有什么办法?”


  话音未落,院内忽地起风,满院的灰尘枯叶便随风扬起。


  每一道风都逐渐变得冰冷凌厉,如同道道剑影。


  亦或许,这风中本就藏着一把真正的剑,你却无从知晓到底是哪一把。


  然而,刀光剑影间,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。


  世上多少人,便是在这无意间,命丧于这道道剑风之中。


  陆小凤蹙眉道:“‘风中剑’林风起。”


  风之萧瑟,中又伴了凌冽,如金戈铁马般铮铮而来,直取陆小凤要害。


  即便武功高强之人,也很难躲得开这密集的剑风,更何况此时的陆小凤已然失了内力。


  然而陆小凤也无需躲避。


  只见忽落得漫天黑白棋子,又只一瞬间纷纷破裂。


  每一颗破裂的棋子,都精准地挡住了一道剑风。


  花满楼赞叹道:“‘星罗棋’沈化,好俊的暗器功夫。”


  空中传来年轻的男声:“沈师兄,你我同出一门,为何要妨碍我?”


  另一个成熟的男声响起:“因为我要杀陆小凤。”


  林风起的声音冷冷道:“既然目标相同,沈兄便更不该阻我。”


  沈化的声音却十分悠哉:“但陆小凤必须死在我的手上。”


  林风起冷笑道:“巧了,我的雇主也说,陆小凤必须死在我的手上。”


  沈化声音仍是悠哉,却暗含了令人心颤的杀意:“那便不要怪师兄不留情面了。”


  二人虽未露面,空气中已然凝结了剑拔弩张的氛围。


  三枚棋子打破了僵持,分别向着陆小凤、花满楼、朱停三人袭来,却又在最后关头被击落。


  这一次,击落棋子的并非剑风,而是一支极细的纯黑色箭矢。


  这箭矢不知是从多远处射来,仅一支箭,竟是同时穿过了三枚棋子的正中。


  并无半刻间歇,同样三支极细的纯黑箭矢接踵而至,分别射向三人的胸口。


  转瞬之间,势如破竹,似乎已无法阻挡,就连那“风中剑”与“星罗棋”都未来得及反应。


  忽听得一声如裂帛般的琵琶拨弦,震人心魄,破败小院中的三人忙用手捂了耳朵。


  空中的三支箭矢竟同时断裂,分崩离析。


  琵琶声只响了一瞬,便戛然而止。徒留一地碎棋断箭。


  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声传来:“林弟弟,二位哥哥,看来这一回,我们四人的目标一致。无论最终陆小凤死于谁手,回儿只望不要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。”


  声音柔得人心都软了,仿佛方才那肃杀之气从未存在过一般。


  只是这一番虎掷龙拿,四个人虽都未露面,但如何看来都该觉得心惊肉跳。


  可朱停仍然惬意地坐在藤椅上,花满楼便也站在一旁,微笑着轻摇折扇。


  陆小凤更是笑得好不得意:“‘铩羽箭’萧雨霁,还有‘凝绝弦’谢春回。没想到我陆小凤一个人的性命,竟能引得‘春风化雨’四大杀手齐聚于此,当真荣幸之至啊。”


  “春风化雨”,这样温柔的词,用在做人命交易的杀手身上,的确显得甚是不妥。


  然而这四个人,却也担得起如此的称号。


  江湖上不知何时,便多出了这样四个人。取人性命于无形之间,如春风化雨一般,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。


  至今,江湖中竟无人知晓这四人究竟容貌如何。


  而那“铩羽箭”萧雨霁,更是连声音都没人听到过,因为从没有人知道,他的箭究竟是从何处射来的。


  江湖上只传说这四人师出同门,然而四人皆是独来独往,从未有任何两人同时出现。


  此时竟然四人聚首,若让任何江湖中人听说了,定是会啧啧称奇。


  故而莫名被四个高手同时追杀,陆小凤非但不惊慌,反倒还生出了几分得意。


  林风起道:“陆小凤,你不要高兴的太早,用不了多久,你便会死在我的手上!”


  沈化悠扬道:“林师弟又怎能确定,陆小凤定是死在你的手上呢?”


  谢春回声音仍是柔情:“他死在谁手上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们四人的情义。”


  陆小凤哈哈大笑:“老板,你这四条尾巴,带的着实有趣。”


  朱停道:“你有四条眉毛,可我这尾巴,却不只四条。”


  “我光明正大的与你一同前来,怎能算是尾巴?”


  一个人影走进小院。


  白衣胜雪,剑光似冰。


  陆小凤大喜道:“西门吹雪,你怎么来了?”


  西门吹雪冷冷道:“我也是受人之托,来杀你的。”


  陆小凤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,他悻悻道:“西门吹雪一年离开四次万梅山庄,这是把哪一次给了我陆小凤?”


  西门吹雪道:“第二次。”


  西门吹雪的表情十分严肃,可西门吹雪向来都是这个表情。


  陆小凤蹙眉问道:“你没在开玩笑?”


 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一旁的花满楼,又看了看陆小凤,道:“没有。”


  花满楼向前迈了一步道:“西门庄主,花某……”


  西门吹雪冷冷地打断花满楼:“今日之事,花公子无需插手。”


  陆小凤不得不认真起来了,他看了看西门吹雪手中泛着寒光的剑。


  剑光冰冷,可剑刃上的纹饰却十分华丽,带了几处镂空。


  陆小凤道:“你何时开始用如此华而不实的剑了?”


  西门吹雪道:“华,却并非不实。一把剑实不实,重要的不是外表,而是人如何使用。”


      一旁的花满楼神色亦是凝重。


  陆小凤道:“这把剑能遇到西门吹雪,当真是一件幸事。”


 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这句话,只问道:“你失了内力?”


  陆小凤苦笑道:“没错。”


  西门吹雪道:“此时全力杀你,不公平。我只出一招,若是陆小凤的灵犀一指能接我一剑,今日便饶你一命。待你恢复了内力,我再来找你。”


  灵犀一指即便是发挥了十成威力,也未必接得住西门吹雪一剑。而失了内力的陆小凤,又如何使得出十成的灵犀一指?


  陆小凤不清楚西门吹雪到底想做什么,他只是相信,西门吹雪绝不可能不明不白就杀了自己。


  陆小凤点头道:“好。”


  话音刚落,西门吹雪剑招已出。


  这一剑速度极快,凌厉至极,寒气逼人。


      那誓要陆小凤死在自己手上的“春风化雨”四大杀手,竟无一人来得及反应。


  陆小凤看不清剑刃的走势,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寒光中的杀气。


  西门吹雪当真动了杀意,他并没有在开玩笑。


  陆小凤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。


  剑锋在距离陆小凤咽喉一寸处停了下来,未能收敛的剑气划破了脖颈侧面的皮肤,渗出几滴淡淡的血珠,很快便凝结。


 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,接住了西门吹雪这一剑。


  陆小凤失了内力,这一剑他自然无法接住。


  然而,这世上会灵犀一指的,除了陆小凤,还有一人。


  花满楼沉声道:“陆小凤的灵犀一指,接住了西门庄主的剑,还望西门庄主不要食言。”


  花满楼的手指仍夹着剑尖,西门吹雪松开剑柄,那长剑纹丝不动,未曾颤抖分毫,仿佛它的主人并未松手一般。


  西门吹雪道:“我说过的话,自然算数。”


  花满楼收了那柄华丽的长剑,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西门庄主,两月前的事,你我相互都有些疑惑。”


  西门吹雪已经离院上马:“可我现在没有疑惑了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多谢西门庄主信任,但花某的疑惑……”


  西门吹雪再次打断花满楼: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。”


  说罢,西门吹雪策马而去。


  目送了那白衣剑客的身影消失,空中又传来了林风起的声音:“你是何人?”


  声音中带着些许诧异。


  花满楼答道:“在下花满楼,江南花家第七子。”


  林风起语气变得敬佩:“你竟能接得住西门吹雪的剑!”


  花满楼语气谦和:“西门庄主和陆小凤是朋友,适才那一剑本就没有当真下杀手,否则花某定是接不住的。”


  林风起亦是痴迷剑术之人,西门吹雪剑法已至臻境,他怎会看不出?


  而刚刚那一剑的杀气的确为真,林风起又怎会感受不到?


  林风起道:“领教了。”


  四周便又安静了下来。


  陆小凤望着天空转了一圈道:“花满楼,你说他们四个还在吗?”


  花满楼道:“那四人皆是赫赫有名的杀手,既受了委托,自然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
  陆小凤笑道:“那接下来的日子便有趣极了。”


  花满楼亦是笑道:“我倒觉得,让他们四人跟着,反而是件好事。”


  陆小凤道:“的确如此。他们都不愿让我死在别人手上,说是来杀我,却反倒都在救我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这四人看似情义颇深,若是有其他人来伤害你,我相信他们定会携手护你性命。”


  陆小凤笑道:“既然如此,花公子是否可以安心回江南了?”


  花满楼道:“无论雇这四个杀手的幕后之人是何目的,有人想要加害陆小凤,这一点总不会错的。在陆兄恢复内力之前,花七不会离开。”


 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,想要审视出些什么:“相对于加害我的人,我更想知道,为何西门吹雪想要杀你?”


  花满楼摇着折扇的手停了下来。


  陆小凤道:“方才西门吹雪杀意是真,却不是对我。你接住剑时,剑气只掠过我的侧颈。如果你不接,那一剑定会在最后关头偏转方向,而偏转的那个方向上,前来接剑的人,是你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西门吹雪不喜欢背叛朋友的人。”


  陆小凤蹙眉:“你背叛了我?”


  花满楼道:“西门庄主以为我背叛了你。”


  陆小凤问道:“为何?”


  花满楼道:“两月前,碎玉楼大火,我也在现场。”


  陆小凤道:“你一定是在救人。”


  花满楼点头道:“不错。可碎玉楼在京城,花某住江南,两地相距甚远,京城也并无花家产业。碎玉楼那场大火来得突然,我却及时赶到了。”


  陆小凤了然:“所以,西门吹雪以为,你必然早知道碎玉楼会出事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我的确早就知道。”


  陆小凤道:“但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杀人放火,唯有你花满楼绝对不会。或许是有人想陷花家于不义?那个南宫枫不就与碎玉楼有关。”


  花满楼沉声道:“我也是接了那剑才明白,西门庄主方才说要杀你,实则是在试探我。若我舍命救你,他便会及时收手,可若我不插手,死的人便会是我。”


  陆小凤道:“西门吹雪不够了解你。”


  花满楼笑道:“但他的确是在担心你。”


  陆小凤也笑道:“你却很了解西门吹雪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我只是理解他在朋友有难时的担忧,这并不代表我会赞同他杀人。”


  陆小凤又问道:“若这是西门吹雪的疑惑,那你的疑惑又是什么?”


  花满楼正色道:“那日碎玉楼大火,西门吹雪也在场。”


  陆小凤道:“他因为那时看到了你,便怀疑你背叛我。那么西门吹雪定是以为,策划碎玉楼大火之人,与想要加害我的人,是同一个人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所以我的疑惑有两个,一是西门吹雪为何会出现在那里?二是他为何认定这碎玉楼大火与你陆小凤有关?”


  陆小凤严肃道:“看来,我还需再去找一趟西门吹雪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我们。”


  陆小凤笑了:“好,我们。”


  一旁闭目养神许久的朱停道:“你们两个去就好,我得回家了,老婆在家等我呢。”


  陆小凤笑着拍了拍朱停满是肉的后背:“你回家可以,但先要用你的马车载我们找一个繁华城镇,换一身衣服,再吃点好吃的,最好还能有几壶好酒。”


  朱停道:“只去最近的城镇,有没有好酒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

  陆小凤笑道:“也好,反正接下来要找的人,神龙见首不见尾,去哪里都有可能遇得到。”


  花满楼问道:“不是去找西门庄主吗?”


  陆小凤道:“在那之前,我们要先去找另一个人。”


  花满楼道:“为何?”


  陆小凤笑道:“我这件大红披风并不是第一次被盗了。十二年前,就曾经被一个猴精偷过。”


  花满楼笑问:“司空摘星又是为何要偷陆小凤的披风?”


  陆小凤道:“因为是我花钱请他偷的。”


  花满楼笑道:“看来这个麻烦,司空兄怕是躲不过了。”


  陆小凤眨了眨眼道:“他打赌输给我了,欠我的。”


  马蹄声响,马车摇晃,在荒野中留下两道车辙。


  一个淡黄衣裙的姑娘立于远去的马车扬起的尘土中,似要与这荒野融为一体。


  唯有风吹过时,轻晃着那腰间的铃铛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
一卷六章  当时年少春衫薄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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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

1、地道的原理,就是大气压强原理,初中物理。(朱老板再努力努力,就能造潜艇了)

2、特别鸣谢 @云胡不瘳 ,为我提供了不少趁手的兵器,希望写出来能够勉强达到预期的效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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